昏暗的巷弄里飘着潮湿的霉味,我攥着从老头那儿顺来的火柴,看他叼着烟斗直哼哼。这老滑头,明明抬个手就能够着的火柴,偏要支使我跑腿。金属钥匙在掌心硌出红印,锈迹斑斑的齿痕像极了城寨老人缺牙的嘴。
九龙城寨的霓虹灯管在漏雨的天棚上滋滋作响,0.02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叠着五万人的悲欢。牙医诊所隔壁是赌档,天台晾晒的校服下面是粉档交易,这里连老鼠都懂得绕开巡逻警察的皮鞋。但你知道吗?巷尾阿婆会用捡来的易拉罐做风铃,天台违规搭建的鸽笼里养着全港最贵的信鸽。
那些说这里只有黄赌毒的人,肯定没见过凌晨四点就开张的肠粉摊。蒸汽朦胧里,摊主老陈总把第一笼留给上早课的学生仔——他儿子十年前也是这样捧着热肠粉冲出城寨的。
六十多个场景不是简单的背景板,发廊转动的灯箱会突然照亮暗处的通缉令,赌档后门堆积的麻将牌里藏着半张撕碎的借据。你以为在玩解谜游戏?不,你正在给天台晾衣绳打结的主妇递剪刀,顺便听她唠叨丈夫又输光了薪水。
两个隐藏结局比主线的钥匙更难找。有个结局要连续七天给流浪猫喂鱼骨——是的,游戏里的时间会流动,而城寨的野猫只吃鱼铺丢弃的鲮鱼头。
纹身店的门禁锁转起来像老式保险箱,里圈刻着"忠"字,外圈画着带血的刀。搞定它的时候,里屋传来粤剧《帝女花》的唱段——纹身师阿龙给每个客人都会放这出戏。
厕所成就最好在饭点前拿,否则会撞见憋急了的古惑仔踹门。那个惊慌失措的马桶用户其实是退休的九龙皇帝,他总说当年在这间厕所写过最棒的打油诗。
电工胶带缠着半张当票,怀孕的妻子其实藏了包话梅在枕头下。至于佛龛前的奶酪?那是给半夜偷供品的跛脚猫准备的,它总把咬过的老鼠尾巴整齐摆在供盘旁边。
游戏截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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